背影,捧起热水袋贴在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上。
说起来,他跟裴泽已经很久没有长时间的独处。
在郑|州时身边人多,倒也不需要他刻意回避,加上裴泽话少,安静站在角落里时不大有存在感,谢从心一时竟然产生了一种久别重逢的奇妙感觉,似乎他上一次跟裴泽这样近距离的相处与对话,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谢从心走过去,裴队长不睡吗?
一共两个卧室两张床,他占了一张,楼下程殷商和彭禾一张,裴泽将被子叠成这样,显然是没有打算在这里睡了
我守夜。果然裴泽答道,拿过热水袋,替他放进了被窝里。
谢从心点点头,脱掉外套,穿着毛衣和长裤躺进去,有热水袋在里面,这个过程的痛苦缓解了大半,怕被子不够厚,裴泽又替他把外套盖在了被子上面。
而后裴泽关掉床头的灯,一片漆黑中谢从心听到他开门的声音,脚步声很轻,没有走远,就在门外。
屋内谢从心闭上了眼,屋外裴泽靠着楼梯扶手,点了一支烟。
这两个星期里他们之间的对话加起来可能还不到十句,谢从心在疏远他,裴泽看得出来。
至于理由,他也并非完全猜不到。
保持距离的前提在于之前的距离已经过近,谢从心认为他们不该继续往前走,裴泽便配合他停下,主动权从始至终都在谢从心手上。
程殷商拿着保温杯上来时,烟正好烧到了最后,裴泽踩灭了,接过那个墨绿色的电站纪念杯,程殷商也冻得打颤,裹着大衣压低声音问:谢院士呢,睡了吗?
裴泽点了点头。
程殷商又道:那等十二点彭彭来跟你换班,先喝这个暖暖。
裴泽便拧开盖子,装了两个礼拜的红枣茶,杯子洗了几遍还是带着一股微弱的甜味,随着水蒸气散入这寒冷冬夜的缝隙中。
放在以前,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这么温柔的事,但在照顾谢从心的过程中,所有的反应都是水到渠成,自然而然。
他低头喝了一口,程殷商道:那我先下去,明天雪停了的话,还得给车装防滑链。
嗯。裴泽凝视着那薄薄的金属杯沿,应了一声。
然祸不单行,半夜不到十二点,走廊上的灯突然熄了。
裴泽下楼,叫醒程殷商和彭禾,三人打着手电围找到设置在厨房后门外的电箱,顶着大风大雪检查了一遍,保险丝没断,电闸也没跳,程殷商道:应该是外面电路断了,可能是雪压的。
断了电没有照明倒不要紧,主要是空调也停了,卧室内温度很快就会与户外持平。
零下近五度的天气,大风吹得窗户砰砰作响,程殷商翻遍了整栋房子,只找到了一条毛毯。
这天气丧尸也动不了,队长也别守夜了,上去睡吧,程殷商道,毯子给你们,我跟彭彭用不上。
裴泽点头,提着毛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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