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那尊佛?媳『妇』儿拜见舅姑,自古以来都,到这儿偏偏废了这规矩,亲自过来。好啊好,过来跟哀家什么话可说?每次来跟木头桩子一般坐着只会喝茶,还是也来给哀家奉茶跪拜不成?是怕哀家生吃了心肝吧!”
内侍不敢答话,过了好一会儿太后想起来一事,叫了敬事房过来问,想瞧瞧昨夜那边情况,她那好儿子到底是病还是怎么。
敬事房太监简直欲哭无泪,只能呐呐道:“臣远远瞧着,一夜唤了两次水。”
这话还是多番打听差人询问出来,左右昨夜百名女官殿直都在殿外,虽听不见声响,但唤了几次水众人还都是知道,也不算阴私事。
太后面带薄怒,一听这话自然知晓这人昨夜压根不在殿外,半晌才嘀咕道:“这是折腾出什么名堂来?”
太后身边女官秋容连忙说起好话来:“陛下才大婚,总是不一样,太后也莫急,媳『妇』儿总能见着娘娘您。”
“哀家是不急,左右如今哀家早不过问政事儿,怎样也与哀家无关紧,只是哀家倒差人去问问皇帝,五日后内外命『妇』朝见皇后,总不能怕心肝儿被吃了,也跟着吧?”
难不成还亲自在旁边盯着?这传出去岂非叫世人耻笑!
秋容倒是尴尬朝着太后道:“这总是不能。”
太后顿了顿,大抵是觉着没意思,往年后宫无主,自她回宫之后这块宫务大头上都来问她,六尚局二十四司司,后宫女官八十八人,以掌后宫掖廷事务,如今迎了中宫皇后,权柄移交倒是不难。
自先帝起,后宫这些倒都是她来统御,往年先帝时妃嫔数百人,皇子公主数量也多,后宫各庭宫女女官内侍高达万人。
那时琐碎之事可叫多了,不过也六尚局尚宫坐镇,少需她『插』手之处,如今宫里冷清,去岁又放出去了两千宫婢,更没什么事需『操』劳。
好歹当年也是在朝呼风唤雨,被文官骂牝鸡司晨人,倒还看不上这权柄,往后随皇帝怎样折腾,她也懒得去管。
玉照从没睡得如此沉过,大约也是她没吃劳累过原因,都说是身上流过汗,晚上才睡得香甜。
她便是如此,从来没这般累过,如同身体被打碎了重拼凑起来一般。
一觉睡得她昏昏沉沉,只感觉睡过了一冬日,活活又睡到了春日,身体如同一滩软泥,瘫软在床上恨不得岁月便这般过去。
眼皮些光亮,可还是暗厉害。
玉照想伸手『揉』『揉』眼睛,手臂却酸软连这简单姿势做不到。
她这细微动静,坐在床边人立刻发现她醒了,侧身过去看了她一眼。
玉照睁眼便见到坐在自己床道长,挺阔后背替她遮住了来自外边日光,背影在床上投出一道暗影,玉照就睡在影子里。
怪不得她睡得都不知是几时了。
低头,长睫动了动,“醒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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