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49章_忧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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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沉沦,并指出怀旧的贵族阶级患病率特别高。曾是贵族优雅的标记,如今成为道德沦丧和脆弱的标记,解决之道是除去傲气。约翰逊说这种痛苦可防止怨气,并发现“苏格兰的人民既不富有也不奢华,就我所知,当地的精神障碍者非常少见。”布朗(十八世纪的苏格兰医生兼作家)也说:“我们颓废、胆怯的生活,加上我们的岛屿型气候,使我们的意志越来越消沉,精神障碍者也愈来愈多,令人难堪。”柏克(十八世纪的英国政治家及哲学家)说:“忧郁、丧志、绝望和常发生的自戕,是因为我们以消沉的眼光、疲弱的身体看待事物的结果。这些罪恶的解药是运动或劳动。”伏尔泰小说中的人物康第德即使是在他的烦恼已近尾声之时,依然持续奋斗,最后他沮丧地对女主人公说:“我想知道哪件事是最惨的,被黑人海盗抢了一百次、屁股肉被削下来、挑战保加利亚军队、在宗教的火刑仪式上遭鞭打和吊起、被刀砍、在大船中当划桨工——就我们的经验来说,每件事都很痛苦——还是坐在这边无事可做最惨?”问题直到康第德和她亲自整理自家菜园才解决,泥土的味道使他的心情变好了很多。不过相反的看法(上流的生活可提升精神层次,工作会使其降低)依然很流行。华尔波尔(十八世纪英国文学家)开给朋友一个药方:“处方——在伦敦待三百六十五天。”以除去他心中的重担,这种病是乡下的甜酒治不好的。

  到了十八世纪末,浪漫主义的精神开始抬头,纯粹理性太过乏味而逐渐破灭。精神开始变成高贵的东西,崇高而又令人悲痛。忧郁又一次被放纵,比费西诺的时代更受人景仰。格雷(十八世纪的英国文学家)捕捉到时代的气氛,这个时代再度将忧郁视为知识的来源,而非排拒知识的愚行。他的“乡村墓地挽歌”成为经由悲伤而得到真理智慧的标准文体,人们可借此学到“光明的道路不过就是朝坟墓而去”。在伊顿学校(历史悠久的英国贵族学校——译者注)的操场上,他看到:

  悲愁降临在每个人身上,

  苦难不同但一样地哀痛。

  慰藉他人之苦,

  以忘却自身之苦。

  不要再有愁苦了;

  无知才是真幸福,

  聪明人其实愚蠢。

  柯勒律治(十八世纪的英国诗人)于1794年在文中说他渴望被“苦闷的喜悦”麻痹,“暗色的翅膀把骚动的心孵成神秘的喜悦。”康德认为“忧郁可远离俗世尘嚣,因为合理的倦怠是一种崇高”。而“以规范为准的美德有个特点,它似乎是要与心灵的忧郁结合才能达到最高和谐。”在此气氛之下,十九世纪接受了忧郁症。

  在告别十八世纪之前,我们也该来看看当时的美国殖民地发生了什么事,当时基督教的力量比欧洲还强大。忧郁症的问题更让移民感到苦恼和困扰,于是有一个关注此问题的美国学派很快就在麻省形成。美国移民比起欧洲人更加保守,他们常表现出非黑即白的宗教式观点,他们喜欢用宗教来解释忧郁症。与此同时,他们还要应付接踵而来的忧郁。他们讨生活非常困难,社会制度依然僵硬,道德标准很高,孤立感尤其强烈。他们无法服用华尔波尔的“处方”,没有多少炫丽或有趣的方法可以甩开忧郁。把生活重心放在宗教救赎和真理中,也叫人发疯,因为这种唯一的生活重心是非常不确定的东西。

  科学时代的来临

  这种社会里的忧郁症患者,几乎都被视为恶魔附身,因他们本身的脆弱或不努力向上帝忏悔而被恶魔蹂躏。马瑟(当时的清教徒领袖)是第一个长篇论述探讨此问题的人。虽然他早期倾向于极端的道德评判思想,后来因他的妻子琳达得了“如同被撒旦附身”的忧郁而改变态度。接下来的几年,马瑟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研究忧郁症的问题,同时开始构思一种理论,将神圣、生物、自然和超自然的理论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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