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应隐不得不直起身,一膝跪在中控上,整个人越向驾驶座那端,软着腰。
她解男人领带的动作,出奇地灵活。
“我会十二种领带的系法,因为我从小就立志要嫁给有钱人,电视里,有钱人的太太都很会打领带。”
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。
商邵的忍耐是有限的。他沉缓着,字字都透着迫人的威慑“我警告你,别想把这个东西蒙我脸上。”
“不敢。”应隐到底知道分寸。
商邵努力压着浑身上下的烦躁,直到她真的解开了他的领带结,将之从颈上轻柔抽走。
缎面布料间的摩擦,在耳侧极细微地响起,沙沙的,森林里落的雨。
他的喉结难以自控地滚了滚,又那么克制,几乎让人发现不了。
不知道她又干了什么。
商邵很少失信于人,但在此时此刻,他睁开了眼,向来波澜不惊的眼内泛起深色的涟漪。
他看到应隐单膝跪在中控上,被裙子包裹住的细腰柔软而舒展地直着,正泰然自若地将他的那条忍冬纹领带蒙在眼上。
应隐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出尔反尔,直到系好了领带,坐回到了副驾驶后,才说“可以了。”
她坐得很端庄,纤细的脊背贴坐着椅背,脸面向挡风玻璃。刚刚在商邵身上为非作歹的手,此刻规规矩矩地十指相扣着,交叠搭垂在腿上。
微垂的后颈,自一字领的礼服裙折出曼妙的弧度,在夜色下泛着瓷白的光。
像一只垂首静思的天鹅。
商邵将目光冷静地、克制地移开。
他蓦然觉得指尖犯痒,很想要吸一口尼古丁,但今天的烟已经抽完。
他不愿破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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